德哈研究中心

Episode.21 卑劣的偷袭

       Draco背着Harry快速的穿过走廊。黑发的男孩因为虚弱而趴在Draco的背上，他的头因Draco的起伏而上下波动。金发的男孩气喘吁吁的爬上了楼梯，大量的体力活动使他疲惫极了。

       “你还坚持得住吗，Draco？”Harry轻轻的问道。Draco来不及说话就因为耗尽了力气而跌坐在地上。Harry同时摔倒在地。“Sorry，我太累了。”Draco喘息着说道。

       “来吧，我们一起走。”Harry站了起来，他吃力的抓着Draco的手扶起他，两个人搀扶着继续向前。

       Hogwarts Hall忽然发出了巨响。Draco与Harry对视一眼，朝礼堂走去。当Harry推开礼堂的大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身处Voldemort角度所看到的和Harry亲眼见到的是有差别的。在黑暗中，Harry无法看清楚Dumbledore和Slughorn的伤势，但在灯火通明的Hogwarts Hall里，高大的银发老人虚弱的样子令人害怕。他浑身都是血，素色的巫师袍上凝结着黑色的血痂，而鲜红的血液还从伤口处涌出，Dumbledore苍老的脸隐藏在了他花白的胡子里，那些胡子也被染上了黑色。Slughorn则倒在一旁，他就像死了一样。

       “先生，先生。”Harry立刻跑向Dumbledore，Draco随后跟了上去。Harry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Albus Dumbledore，那个从来法力高强的巫师，现在正倒在血泊中。

       Harry用力扶起了Dumbledore。他摇晃着老人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些。“我去找Madam Pomfrey。”Draco迅速跑了出去。黑发的男孩掏出他的魔杖，给Dumbledore施了几个止血咒，但是伤口并没有停止流血。Harry惊恐的用手去捂，血依旧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

       “我想那条蛇的毒液有阻止伤口愈合的功能。”Dumbledore轻轻说道。Harry惊喜的抬头看向老人，Dumbledore蓝色的眼睛正和蔼的望着他。

       “先生，Draco已经去找Madam Pomfrey了。”Harry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看到了一切……我是说，幻象……Nagini……还有那个小岛……”

       “这回我倒要感谢你的幻象了，Harry。”Dumbledore枯瘦的手抬起来拍了拍Harry的手，他安慰着Harry。男孩明亮的双眼里渗出了泪水。“别忙着哭，孩子。去帮帮Horace，他受的伤不比我轻，我想你能减轻他的痛苦。”

       Harry小心的将Dumbledore放在地上，他来到Slughorn的身边，举起了他的魔杖。Slughorn还在昏迷中，Harry匆匆的替他止血并清理伤口，但是老人因为疼痛而醒了过来。

       “Lily……”Slughorn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对不起，先生。我是Harry，Harry Potter。”Harry顺从的回答道。他看见Slughorn眼中的光芒因此而暗淡。“我总会认错，孩子。”Slughorn牵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你有一双你母亲的眼睛。”

       Harry没有回答，他用一个切割咒撕开了自己的长袍，给Slughorn包扎伤口。老人默默地看着Harry的行为，伸出手来制止他。“没必要啦，我已经要死了。”

       Harry停下了手中的动作。Slughorn像是解脱了一般，他示意Harry托起他的脑袋，让他能够靠在一把椅子腿上。

      “我很怕死。”Slughorn轻轻开口道，他哆嗦着扣起双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我从来就不是个勇敢的人。我喜欢权力，喜欢名声，受人吹捧的感觉很棒。”他抬眼看了Harry，笑了笑：“我喜欢那些聪明有才华的学生。看着他们慢慢成为名人，带给我荣誉，这种感觉令人无比自豪。”

       “你的母亲就是我最自豪的学生。”Slughorn陷入了回忆里。“聪明，机智，在变形学和魔药上有极高的天赋。一个春日的午后，我看到我桌上有一口小碗。里面是浅浅的一汪清水，水面上，飘着一朵花瓣。我正看着，它却沉了下去。就在要碰到碗底的时候，它变形了。变成了一条小鱼，真是美妙，赏析悦目。那瓣花是百合，和你母亲一样美。她那些新颖的念头总是令我惊讶。”

       Harry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从未听过许多关于他母亲的故事。Slughorn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微笑。“我毫不怀疑她的魔药天分是我学生中极为出色的，当然Severus是最好的那一个。但是她的那些精妙的魔法实在是难得。”

       “我下楼的那天，那碗空了的那天，也就是你母亲……”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Harry感到有水珠从他的睫毛上落下，那些液体湿润了他的脸颊，洇湿他的领口。

       “你母亲的死一直是我心头的阴影。”Slughorn慢慢说道。

       “我知道我一生干过许多糊涂事。因为懦弱我选择了逃避，但是你母亲的离去一直笼罩在我的心头。那些不光彩的事让我愧疚，过去犯下的错误让我日夜难安。Harry，我还要为我的错误而向你道歉……”Slughorn伸出手，他祈求Harry：“你能原谅我吗？”

       Harry点点头。他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

       “你是个好孩子，勇敢，善良，就像你的母亲。”Slughorn颤抖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我该为我犯下的错误而赎罪，现在，我可以得到解脱了。”他慈爱的看着Harry，缓缓闭上了眼睛。

       Dumbledore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礼堂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当Draco带着Madam Pomfrey和护士们来到Hogwarts Hall时，Slughorn已经停止了呼吸。

       Harry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难过。他坐在Hospital Wing外的走廊上，失神的看着大片的月光投在地面上。

       有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杯热巧克力递到了他的手上。“谢谢。”Harry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声音道谢。“Madam Pomfrey说你的情况都好，只是太累了。”Draco伸出手，将Harry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你应该回去睡一会儿的。”

       “我睡不着。”Harry眨眨眼睛。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些关于他母亲的描述。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我听见Mr. Slughorn说我妈妈的事。他说我妈妈的变形术和魔药棒极了。”

       Draco在他的发间落下一个吻。“他说我妈妈是他最骄傲的学生。”Harry哽咽着说道，“但是我却像我爸爸。我的魔药糟糕透了。我完全没有继承我妈妈的天赋。”

       “你有一双和你母亲一样的眼睛。”Draco伸出手擦掉Harry脸上挂着的泪珠：“还有，你的魔药不差，你进了Snape的高级魔药班。”

       “Really？”

       “Really。”Draco肯定道，但是他随后微笑着补充，“但是没我好。”

       Harry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谢谢你。”他软软的说道。Draco拍拍他的肩膀：“你该睡一会儿，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干。”

       “你说得对。”就在Draco以为Harry不会回答他的时候，那个黑发男孩终于妥协了，他喝掉手中那杯巧克力，给了Draco一个晚安吻。“就在Hospital Wing休息一会儿，我会陪着你。”Draco回给他一个轻柔的吻：“晚安。”

       “晚安。”

       Draco拉上隔帘。Harry喝的那杯巧克力里掺杂了无梦药水，分量不是很足，但足够他得到几个小时安稳的睡眠。Draco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Dumbledore的伤势得到了缓解。据说毒液几乎要了那个老人的命，但是Fauwks的泪水救了他。Draco无法探知更多的消息，Madam Pomfrey看在他通知的情况下才允许他探视了Harry。现在，轮到他睡不着了。

       Draco并不熟悉Slughorn。在他为数不多的了解中，这个老人为了他的女儿出卖了Dumbledore和Harry，而现在他又知道了Slughorn在为Dumbledore卖命。赎罪。他想到。Slughorn的死给了Draco许多震撼，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死亡。他终于看见在死神面前人们究竟有多渺小，他害怕死亡。正因如此，他选择投靠Harry，转换阵营。

       战争会带来更多的死亡。他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他，Draco为未来而恐慌。他的父母，家族，还有他的未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Draco躲在黑暗中，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个人向他靠近。今晚Hogwarts戒严，不可能还会有人离开城堡。

       直到他走近，Draco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Nott看起来比上一次他见到的时候消瘦了很多。长袍包裹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幽灵。Nott无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Voldemort给他的任务几乎压垮了这个男孩。

       Draco沉默的看着他，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忍。“Theodore。”他轻轻的叫住了那个Slytherin。Nott像惊弓之鸟一般弹跳了起来，兜帽滑了下来，露出了Nott的脸。Draco震惊了。那个男孩变了很多。他变得苍白，瘦削，看起来惊慌失措。

       “是你。”Nott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不安。“你怎么会在这儿？”Draco问道。Nott戒备的举起了他的魔杖：“我睡不好，过来向Madam Pomfrey要一点无梦药水。”Draco眯起了眼睛。他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说道：“我带你去拿，Madam Pomfrey已经睡了。”

       Draco和Nott并行着。他带着Nott去Madam Pomfrey的壁橱，Draco转过身去寻找无梦药水的时候，身后传来了Nott的声音。“Stupefy！”那个男孩大叫道。Draco迅速躲开了攻击，但是Nott的咒语打中了壁橱，药瓶被击碎了，Draco不得不用他的袍子把自己遮挡住。玻璃渣飞溅得四处都是，当Draco从地上爬起来时，Nott已经不见了。

       “该死！”Draco冲了出去。Nott想要杀了Dumbledore！

       Draco飞快的跑向Dumbledore的病房。他忽视了Nott的任务，在Dumbledore重伤之际，没有比偷袭更快捷方便的手段了。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企图叫醒人们。他赶到Dumbledore的病房门口，看见Nott正用魔杖指着床上的老人。而Dumbledore，已经清醒了，他正安详的坐在他的病床上。

       “晚上好，Mr.Nott。”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Draco的到来让Nott惊慌，他僵住了，迅速朝Draco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像快要呕吐了。“Theodore，我已经喊人来了。”Draco稳住自己的呼吸，尽量平静的说道：“放下你的魔杖。”

       “滚开，Malfoy！”Nott大叫道，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你不会明白我过得有多么糟！我必须杀了他，否则死的就是我！”他用怨毒的眼神扫了一眼Draco，随后再次盯住了Dumbledore。“这几个月我一直都试图杀掉你。”他咽了口唾沫，说道。

       Dumbledore点头附和：“是的，但是你杀不了我。”

       “我能。”Nott抬起了下巴，“你太谨慎了，处处找不到破绽，我甚至没办法接近你。我本来想过要挟持Potter——”Draco屏住了呼吸。

       “可是我也接近不了他。”Nott继续说道，他瞥了一眼Draco，嘲讽的说道，“看来你已经成为Dumbledore的走狗了，Malfoy。”

       “我不得不把主意打到黑魔法物品上，但是你依旧阻挠我。”Nott狠狠地说道，他朝前迈了一步，魔杖笔直的指向Dumbledore的胸膛。“现在你受重伤！我完全可以杀了你！”

       “不，你不能。”Dumbledore笃定到。

       Nott被他随意的语气所迷惑，他紧张的看着四周，确定只有Draco在一旁。“现在只有一个懦夫在你旁边，死老头。”他讥笑道，“Draco Malfoy是世界上最软弱的人，他背叛了Dark Lord，以出卖他的家族为荣。”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Draco，后者站在门口动弹不得。Nott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扭动着，他卷起一个扭曲的笑容：“Avada——”

       Draco冲了上来。他拦腰抱住了Nott，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个男孩摔向了墙壁，Nott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门外响起了人声。Nott踢开了Draco，他啐了一口，唾沫溅上了Draco的脸：“你这个叛徒！”他高声尖叫着，甩开Draco的臂膀从窗户上跳了下去。Hospital Wing的人们已经赶到了。

       下面是禁林！Nott要逃走了！

       Draco顾不得撞上墙壁的疼痛，他站起来，在身后人的惊呼中拿起魔杖也跳了下去。

      他踉跄的追了上去——他必须抓住Nott，一旦Nott逃回了Voldemort的身边，Malfoy家族的叛变就会被曝光，他就完蛋了。Draco盲目的冲进了夜色，他需要找到Nott，立刻！！

       Nott受的伤比他要重，很快，Draco就看见了Nott摇摇晃晃的背影——他正朝着禁林边缘走去，那里已经不属于Hogwarts，这意味着Nott完全可以幻影移形。“Nott！”他连滚带爬的从山坡上滚下，顾不上自己的伤口，朝前面逃跑的男孩发出了咒语。

       “钻心腕骨！”

       他打偏了。红色的光束淹没在了草丛里，Draco加快了脚步，他一边发射着他知道的所有咒语一边向前跑去，一些无关痛痒的魔咒击中了前方的人，这一定程度阻挡他的脚步。离Nott只有几米之遥时，他看清了禁林边缘接应Nott的是谁。

       Snape抱臂站在那里，露出了一个冷笑。Draco感到他四周的空气都消失了。喉咙因快速奔跑而火辣辣的灼烧着，他的肺也叫嚣着疼痛，但是他感觉不到痛苦，因为Snape发现了他。

       “真是不像话啊，Draco。”那个面色蜡黄的男人嘲讽的用魔杖指着他，“你母亲给你的教养都喂狗了吗？”

       Draco只是呆立在那里。他几乎不能思考。Snape发现了他，Snape知道了他的叛变，Malfoy家完了。他眼睁睁的看着Nott一步一步挪向了Snape，嘴角带着胜利的讥笑。“等死吧，Malfoy。”

       “闭嘴，Nott。”Snape也制止了Nott，“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Nott立刻僵住了。Snape冷酷的抓住了他的胳膊：“在Malfoy死之前，你无法逃脱你的惩罚。Nott，你真令Lord失望。”他说完，抬眼看了一下Draco，说道：“再见了，Draco Malfoy。下一次在战场上见，我不会手下留情了。Petrificus totalus！”

       Draco僵硬的向后倒去。Snape又发射了一个咒语，然后在轻微的“噗”的一声中，他带着Nott离去了。

       巨大的Death Mark飘荡在禁林上空，Draco长久的注视着它，无法挪开视线。

       深夜，所有的巫师都还在沉睡。他们不会知道今晚Hogwarts的校长濒临死亡，也不会知道魔法部经历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但是当黎明降临，所有人从睡梦中苏醒时，他们的村庄上方漂浮的死亡标记将会告示所有人。

       战争，已经开始了。

 [第一部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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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很惊讶我能把原著的场景和自己想象的糅合成这样。

Dumbledore说Nott杀不死他，不是因为Nott和Draco一样还存有良知，而是因为Draco的良知决定了他不愿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杀人。

我用Nott来代替Draco的意义也就在于此——让Draco从旁观的角度意识到自己曾经要走的那条路有多艰难且永无回头。

大概在第二部我本来会重点描述这种命运分叉点之后两条道路的差别，但实在是找不到了原来的思路。

2011年的我花了15w字来把第六本书描述成了我心中的第一部，也许2015年的我可以再花一两年的时候把第七部也变成我想要的那一部。

这是第二部波特宝贝名字的由来——Another Tomorrow。

不过不知道会不会有提笔写的那一天。

谢谢一路点赞的朋友们，下一篇文是Veela文，战后。还有一篇是战后逃亡。需要我多加标签把它们区分开来吗？

以及另一位管理员你是不是也该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