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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噢，我亲爱的小外甥，为什么不和Parkinson小姐一起出去散散步呢，”Bellatrix Lestrange夸张地用着气声说话，长指甲都快要贴上Draco的脸，让他感到一阵挥之不去的恶心，“这附近的乡村景色可是远近闻名，你不会失望的。”

“谢谢，姨妈，”Draco躲过那湿热粘腻的气息，拿上父亲留给自己的手杖出了门，看也没看在窗口徘徊的Parkinson小姐——就是那日弹琴的少女。一个好好的十八九岁的少女，怎么总是喜欢像一条狮子狗一样趴在窗口，看起来就烦透了。

散步，他腹诽道，在这样泥泞的小路中将他高级的皮靴浸入农村最新鲜的泥土，再让野生的植物枝条划破他新外套的下摆——真是有趣极了。Draco泄愤似的用手杖抽打着那些伸到他面前的树枝，但这也丝毫没能让眼前的路变得更好走一些。

秋季的树林中，除了一些常绿乔木，光秃秃的树枝上并没有几片叶子，枝条掩映间他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瘦弱的小个子，还有那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看起来有些眼熟。

“先生！”他远远喊道。

那个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更快地朝远处移动。

“先生！”Draco拨开眼前的树枝快走几步，想要追上那个少年，没想到却被低矮的灌木绊了一跤，整个人摔倒在地。

Harry噗嗤笑了出来。

Draco从松软的土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将礼帽重新戴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上的皱褶，带着那不可一世的假笑大步走过来，仿佛刚才狼狈摔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这才重新与他打招呼：“……我该称呼你为‘天蝎’先生？”

“Potter。”Harry无语地看着他。

“我是Malfoy，”Draco行了个脱帽礼。

“我知道，”Harry敷衍地回了个礼，“我只是一个人来散步，再见。”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

“哦，你说得对。”Harry完全没打算理这个无礼的家伙，自顾自往前走。

“别这样嘛，Potter先生，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了吗？”后面的人哈哈笑了几声，“在这样的乡下，与熟人打招呼难道有什么特别规矩吗？”

Harry顿时觉得不可理喻：“如果您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这种‘认识’能有什么意义？”

“更不要说您在我们的宴会上忍不住的瞌睡了，再见，”他抢在Malfoy还要说什么之前，再次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金发的青年摊摊手，“顺便说一句，我只是有义务遵守这些该死的礼节，即使它们在您这样的‘上流绅士’看来或许很可笑。”

“我的姨妈打发我出门，还说这片森林很有名，”Malfoy大声说，“可到目前为止，除了随处可见的树木和脚下的黄土，我还什么都没看到。”还不如面前的这个人有趣。

“那是您自己的眼界问题，”Harry在心里冷笑，“这片树林很有名，还被写成了书。”

“是吗？”Draco笑着看他再次转身回来，“小说？”

“怎么，在你的眼里，因为这片森林在偏僻的农村，就不值得被写入书里？”Harry透过镜片怒视着Draco，“还是说我们出身于乡下，就处处不如人，甚至没有资格写作？”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因为我们没有去过大城市，眼界没有你们宽广，所以剑术也是缺乏新意，根本不值得你一看是吗？”

“我看上去有这么不喜欢你的表演吗？”Draco挑眉。

“你甚至坐着睡着了。”Harry仰起头怒视他。

“其实你……”Draco看着距离他仅仅几英尺的，那绿色的，闪着怒火的双眼，噢，它们简直像宝石一样明亮。他不由得走神了几秒。

“……您的文章还算不错，至少我能看到一种对文字的热爱在里面。比起您的剑法……恕我直言，不差劲，但我看不到您对它的专注。”

Harry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根本心不在焉的家伙说中心事，他觉得再也忍受不了与眼前的人哪怕多说一句话了：“谢谢，您的讽刺也不错。”说着转身大步走远。

留下高挑的青年独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众人的期待中，中德文区的大型舞会终于到了举行的那一天。

Hermione已经随军出征，Ron去了海边协助在那里工作的二哥Charlie，而除了他们，Weasley家几乎是全员出动，奔赴这一场盛宴。

George和Fred本来都想邀请美丽的Fleur跳第一支舞，而在他俩争执不休的时候，Bill却抢了先，牵过Fleur的手走进了舞池，留下双胞胎在一旁差点干起架来。

“嗨，Longbottom先生，”Harry向朝他们这边挪过来的高个青年打了个招呼。Neville其实长得很高，但是却有些驼背，所以在人群中并不醒目。

“Potter先生，Weasley小姐，你们好，”他看了面前并排站着的Harry和Ginny许久，还是只敢向Harry伸出手：“呃……Harry？”

在场的男士很多，淑女却只有那么几位，所以绅士之间互相充当舞伴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这几分钟里George和Fred早就摒弃前嫌，拉着手一起转起了圈。

Harry只好抱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跟着Neville走进了舞池，而Ginny也硬是拉着哥哥Percy加入了集体舞之中。

“Neville，你这样可是得不到Ginny的心的，”趁着舞步进行到两人面对面，Harry笑着说，“这里有如此多的年轻绅士，他们都非常英俊。”

“我……”Neville有苦说不出，他的余光看见Ginny拉着一个穿军装的高大男子的手笑得很开心，脚下就踩空了一拍。

“嗷！”Harry嚎叫起来。

“对，对不起……Harry……”大个子的青年忙不迭地道歉。

“没事，”Harry叹了一口气，视线却不小心瞟到二层的观景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金发青年正摸着他那根蛇头手杖，假笑着俯视他。

Harry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安慰Neville，甩手就走。

 

一曲完毕，Harry端着酒杯走上台阶，加入了Bill与Fleur。Weasley夫人总说Fleur心高气傲不好接近，倒是Bill与她看来相处得很不错。

“你看起来很不喜欢Malfoy先生？”Bill试着问。大多数时候，Harry都对人很友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谁显露出这样的敌意。

“没有，”Harry撇撇嘴，“有他出席，我们真该感到无上光荣。”

“那是当然，”Pansy Parkinson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拿着一个果子斜睨着Harry，“Draco是那么的优雅，有气度，他是个真正的绅士。”言语之间仿佛那位‘Draco’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哈，谁说不是呢，”Harry简直要笑出声，“油头粉面，昂首阔步，或者说——装腔作势。”

Fleur觉得他用的这些词都非常有趣，而Bill则是非常无奈地听他这样评价自己的朋友。

“我说的不对吗？”Harry说，“你看，他甚至还拒绝了Ginny的邀舞——要知道Ginny可是这里最美的姑娘，其他男士都求之不得。Bill，我甚至不敢相信你有这么惹人讨厌的朋友。”

“Harry——”

“嗯？”

“Potter先生，晚上好，”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噢我的天，Harry希望自己刚才是聋了。

Bill和Fleur捂住嘴偷偷笑。Pansy Parkinson则是深情地凝视着走过来的Malfoy，十分期待他给Potter一点难堪瞧瞧。

Harry咬住自己的嘴唇，转过身不服输地盯着他。

而Malfoy假笑着伸出手，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您能与我共舞下一支曲子，我会感到无上光荣。”

Parkinson僵在了一旁，而Harry觉得如果可能，大概一直聋下去比较好。

 

几曲跳下来终于感到累了，Ginny坐在桌旁刚把Neville拿过来的小甜品送到嘴边，便惊讶地看着Harry气势汹汹地跟着那个不可一世的Malfoy走进了舞池。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于我居然会跳乡村舞，”Draco将手搭上Harry的手臂。

“乡村舞，先生，”Harry熟练地踩着每一拍节奏，毫不示弱，“是从法语词衍生而来，意为自由自在的舞步。而并不是像您想的那样，因为是一群没文化的乡下人聚在一起吵吵闹闹，所以才叫乡村舞。”

“你似乎对我抱有偏见，先生，”绕过一个小个子的女士，Draco挑眉。

“我只是说出了你内心所想而已。”Harry踏步到他的后方，侧头凑近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在想其他事情？”Draco假笑着看他衣领上方露出的一小截白净的脖颈。

“难道您不承认您的傲慢态度？”Harry被他拉着手转完了一个四人的大圈之后飞快地放开，“我可不相信您能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很高的评价。”

“那也要看是谁，或者说这也取决于这个人是怎么看待我的，Harry，”两人挽着手臂向前走了几步，“你的名字是叫Harry，没错吧。”

Harry抬着下巴讽刺自己的舞伴：“荣幸之极，Malfoy先生。”

“我的名字是Draco，”Malfoy松开他的手臂，却没有停止说话，“难道您不也是自诩完美，不肯服输吗？”

Harry愣住了，甚至都没有听见一曲终了的鼓点，而Malfoy向他躬了躬身，“还想再跳一曲吗，Harry？”

 

傲慢，无礼，除了这些第一印象，现在还加上了自大和轻佻，Harry第一次发现有这么多讨厌的形容词可以放在同一个人身上。他从抽屉里翻出自己零零散散的手稿，坐在小桌前，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抓着蘸了墨水的羽毛笔，认真思考着有哪一些情节可以加上一个和Malfoy长得一模一样的反派人物。

Ron不在家，去找Ginny的话又害怕她因此误会什么。而Weasley夫人虽然待他很好，但一个母亲角色的人，总是会寄予他们太过实际的期望。Harry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有点被那个Malfoy的一番花言巧语说服了，但是当下却无人可以谈心解惑。

每当这种时候，Harry才能切实体会到自己对文学的热爱有何意义。一旦浸入文字的海洋，这些恐惧或者迷茫好像就不能威胁到他了一样。Harry决定明天去一趟Black家的旧屋，虽然现在住在那里的Lestrange一家人看起来都不太好说话，但是Harry知道那里有大量珍贵的藏书——从历史传记到著名小说都能找到。“我保证是这个村里能找到的，最丰富的图书馆了，”Sirius曾经这样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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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的部分写的时候挺痛苦的，作为一个没有舞蹈天分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描述好他们的舞步，只能对着电影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写【。

P.S.这篇文纳威和金妮是一对没错【。

Lo主明天Final最后一科，希望能攒个人品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