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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此章含轻微RLSS（卢平/斯内普）内容，请注意避雷

       

Weasley夫妇果然没有反对自家大儿子与Delacour小姐在一起的事情，而当听说他们要带着Harry去伦敦游玩顺便采风的时候，也只是在略微有点吃惊的同时，拜托他们接着再去一趟海边将小儿子Ron接回来。

“我已经给教父去信告诉他这件事情了，”Harry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箱向Weasley夫妇告别，眼里闪耀着光芒，“他还给了我一位他在伦敦的老朋友的联系方式，也是个十分有名的作家呢。”

“你和Ron以前一起到处闯祸的时候，我就以为你们会一样，长大了就干点儿男孩才能干的体力活谋生，也不必多有出息，能够在郡里娶个漂亮的夫人就够了，”Weasley夫人慈爱地看着Harry，“结果你们都有自己的志向，不是要去参军，就是要去当什么作家。唉，我们老古董也帮不了你们啦。”

“以后的路再艰难，也得你们自己走了，”Weasley先生揉了揉他的头，“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去做吧。”

“谢谢您，夫人，还有Weasley先生。”Harry紧紧拥抱了他们，与这两位视他如己出，照顾了十几年的好心夫妇告别。

       

这是Harry第一次来到伦敦，他趴在马车的玻璃窗上，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全英国最大的都市里人声鼎沸的繁华景象。

“别紧张，小家伙。”Bill笑着搂过他的肩膀：“喏，前面就是那位最高法官的府邸，托你的福，我和Malfoy先生认识这么久，他可从没请我来过。”

Harry难得的有些羞涩。Fleur歪着头打量他微红的脸颊，眼里有一抹温柔的戏谑。

穿着考究的管家先生为他们打开那扇雕着花的气派大门，Harry第一个跳下车就要上前，却被Bill一把拉住。接着他自己跳了下来，然后牵着Fleur的手将她请下马车，Fleur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和披肩，将几缕掉落下来的银色长发整理好，挺起胸膛，摆出真正贵妇人的范儿走在了前面。

Harry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吐吐舌头，刚刚太过激动，差点忘记了名义上Riddle先生“邀请”的客人是这位Draco在乡野之间意外遇到的，值得结交的来自法兰西的伯爵小姐而已。

 

“欢迎光临寒舍，伯爵小姐，”看起来颇有威严的男人此时却极为恭敬，他给了三人中唯一的女士一个隔着手套的吻手礼，“以及您的朋友。得知我的学生能与您这样尊贵的客人结交，在下深感荣幸。这样的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请允许我带你们去二楼的餐厅享用午宴。”

“这是我的未婚夫Weasley先生，以及我的表弟，Potter先生，”Fleur得体地微笑着，随他走进屋内，Bill紧紧跟着他们。

Riddle先生稍微点了下头，便接着滔滔不绝起来：“Malfoy小子还特别为您草拟了一份伦敦观光路线图，哈哈，这个小子虽然不学无术，找乐子方面却十分在行。”

“真的吗？”Fleur十分配合地发出惊奇的感叹。

Harry跟在后边走上阶梯，忍不住要笑。Draco及时从背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发出任何不该发出的声音，Harry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Draco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站到比他矮一些的青年身侧，与他并排朝上走。两人垂在身侧的手在不经意间相互碰触，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勾上了对方的手指，在风衣的遮挡下与之轻轻缠绕，享受这片刻的，私密的甜蜜时光。

 

Riddle先生谈吐不俗，礼节与气度皆能称得上优雅。但觥筹交错之间，他的言语中渐渐透露出对金钱的崇拜和对“暴民”（Harry觉得他口中的那些顶多是穷人罢了）的蔑视。Harry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要抗议，可是看到对面Draco淡漠的眼神，他涌到喉头的话又被堵了回来，只好默默切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尽量不参与交谈。这个时候一封信被送到了Draco手上。

“是Potter先生的教父寄来的，”他言简意赅地说，“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去拜访那位‘月亮脸’先生。”

“谁？”Tom Riddle没听过这个古怪的名字。

“是一位避世而居的名作家的笔名，他就住在伦敦周边，”Draco回答，“Potter先生也有心要成为一名作家，所以想去与这位前辈聊聊。”

Harry咽下嘴里的食物，礼貌地点头说：“我的教父与他是多年的好朋友，听说这回我有幸来伦敦游玩，便好心为我引荐。”

“作家？”Riddle先生皱眉，“就是那种整日夸夸其谈诽谤上层社会，实际上醉生梦死一文不值的渣滓吗？”

“Riddle先生，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月亮脸’的上一本小说赚了整整500英镑呢，”Bill及时解围。

“是的先生，我相信下一本很可能可以赚到800磅。”Draco挑眉，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超过一千英镑？”尽管Tom Riddle十分注意自己的仪态，并没有做出什么夸张的表情，但Harry确信自己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震惊。

“看来是我跟不上时代了。”大法官优雅地用手中的餐巾擦了擦嘴，结束了这个话题。

Harry偷偷地在脑中记下，他总算知道对Draco那糟糕的第一印象是从哪里习得的了。

 

“Harry，我的孩子！”刚敲开那扇普通的木门，Harry就被一个男人给紧紧抱住了。考虑到自己的……男朋友就站在后面，这样的场景实在有点令人尴尬。

“……是月亮脸，呃，Lupin先生吗？”他试探着问。

“哈哈哈……对不起，”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人松开了他，“瞧瞧我，太激动了。我是Remus Lupin，你是个小娃娃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您见过我？”Harry惊讶，“教父没告诉我。”

“我和你爸爸，还有Sirius三个人以前是最好的朋友，”棕发的男人揉揉Harry的脑袋，“你和James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就是比他矮了点。”

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冷哼，Harry和Draco这才注意到这屋里除了Lupin先生，还有一个全身黑衣，脸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餐桌后面，阴鸷的黑色双眸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Severus，别这样，”Lupin先生温和地笑着走过去，手掌贴着男人的后腰安抚性地摩挲，“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这是个好孩子。”

“你的书我都放在茶几上了，”被叫做Severus的人有着天鹅绒般低沉丝滑的嗓音，即使是没什么好气地说话，听来也依旧十分悦耳。他皱着眉头似乎极不耐烦，但却没有甩开男人的手。

 

“这真令我意外，”Harry坐在Lupin先生对面与之交谈，“您住的地方这么宁静，但您的小说中却充满了浪漫和惊奇的历险。”

Snape先生，也就是刚才的黑衣男人带着那副不悦的表情为每个人泡了茶，而Lupin手上的却是一杯散发着香甜气味的热巧克力。他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你是想说，而我的生活中并没有任何这些存在？”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知道这是自己父亲的好朋友，Harry也放松了下来，“您是怎么做到……怎么写出这些东西的呢？光凭想象？”

“当然不，”Lupin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似是极为满意，“你想写出怎样的文章呢，我的孩子？”

“……能反映内心的那种？”

“那你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吗？”男人和善地看着他，金色的眸子有一种镇静的力量，让人不由得想对他倾吐真言。

Harry摇摇头，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但是并不是全部。”

“总有一天你会的。”对面的男人又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我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那些惊险的事件，但却总能通过其他的事情真实地感受到那会是什么样的。想象力并不是毫无来由的天外之物。”

“而浪漫，谁说我的生活中没有它们呢？”Lupin的目光穿过Harry，远远看着正与Draco坐在另一张桌上不知道说些什么的Severus，温柔地笑了。

 

“恕我好奇，先生，”Draco悄悄打量这个把自己掩埋在黑色里的男人，“您与Lupin先生……”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Snape冷冷地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也不想拉下脸与主动对方寒暄。半晌之后还是Snape先缓慢地开口：“Potter家那个小子，和你，看上去可不像会成为朋友的人。”

Draco挑了挑眉：“我们不是朋友。”

“噢？”男人终于转过身仔细看他。金发的青年正望向背对着他们的那个沙发上，露出来的那一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他嘴角依旧挂着惯常的假笑，但灰色的眼眸中却不是刚进门时那种傲慢和冷漠。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啜了一口茶，“这并不在我意料之内，尤其是考虑到你的身份，Malfoy先生。”

Draco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从刚进门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目光就在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根手杖之上盘绕了很久。

“如果我没弄错，你现在应该是Riddle麾下的得意门生吧，”男人鹰一般的双眼从Draco放在桌面的那支手杖移到了他穿着的深绿色高级丝绒上，“看起来他对你还不错。”

“没错，先生，”Draco点头，“您……认识我父亲？”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只要你不会影响到他的名声和权力，以及赚钱的门路，他甚至还会好心让你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小子，你的成败完全捏在他的手上，而你现在却在妄想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

“他不会允许的。”男人简单地说。

“为什么？”Draco不解，“我只要等，等到自己取代他的那一天，不就行了吗？”

“天真。”Snape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等这一天来临，你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饮尽杯中的红茶，站起来，“如果不是这样，你根本就不会得到这个机会。”

“你以为Lupin为什么要写小说？和现实比起来，让很多事情在一个幻想中的世界发生要容易得多了。即使那个世界危机四伏也好，千疮百孔也好，那照样是一个乌托邦一样的存在。而现实之所以是现实，是因为即使它错得再离谱，你也始终无法凭一己之力改变。”

 

“噢，先生……”Harry瞪大眼睛，“我不知道……”

“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Lupin以为自己把人吓到了，他安慰性地微笑着，只是看起来也有些疲累。

“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们，”Harry连忙解释，“只是，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像你们一样……嗯，其实这样生活看起来还不错？

Remus在起初觉察到这两个孩子似乎不一般的关系时以为是自己多心，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孩子忐忑不安中混着些许期待，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的绿色眼睛，他终于了然。

“你父亲以前总是说一不二，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我个人会说，去试试吧Harry。”Remus瞟了一眼站起来的Severus，和他对面那个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桀骜不驯的笑容的年轻人，“但我不敢妄断你们的未来，因为至少在当下这个时代里，我们依然只能在地下行走。”

 

两人各怀心事地告别了屋子的主人，Lupin送他们下楼，像个父亲那样最后拍了拍Harry的肩膀，而后关上了门。年轻的他们永远不会看到，一门之隔的屋内，那些黑暗的陈年心事如同再次冲破了闸门一般，粘稠的波涛像多年前一样层层叠叠翻涌上来，压得人喘不过气。Snape闭上眼睛，表面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有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攥紧，劲力大到像要将手中的玻璃杯就此捏碎。Lupin屈起的手指试着靠近他苍白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放下了，他摇摇头，最后只是叹息着拥住了他，温柔地将整个身躯揉进自己的臂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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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一美从楼梯扶手滑下来那一下实在是太戳心啦！【然而Draco并不会有这种萌点（冷漠